當輪船靠攏檳城港口時,港口附近的英式建築總是會讓人充滿聯想,這裡是否會是一個小英國。我擁有一個英國夢,是否站在距離英國一萬公里的土地上,就可以開始發夢?土庫街,這裡曾經是英國對半島殖民的發祥地,我是否可以在這裡有機可乘,也可以找到與大不列顛的相同味道,彷彿就像來到倫敦或者曼徹斯特。我的英國夢,很遙遠,我想慢慢的實踐这个英国梦。
我熱愛喬治市這個老城市,它讓我在這個熱帶的國度裡,遇見了1786年的喬治,還有維多利亞。幾百年後,這裡賦予了另一個的生命,馬六甲海峽歷史城。在這裡,我有機會有個百年時空穿梭,與喬治和維多利亞交流。維多利亞時鐘樓,這個鐘樓紀念著維多利亞女皇加冕六十五年,就屹立在舊關仔角(Esplanade)的交通圈附近。維多利亞時鐘樓或許從此不再寂寞,因為近年來,多了檳榔的陪伴,從此更燦爛。我曾經有一個幻想,不懂會不會有那麼的一天,當檳城搖身一變,成為了國際大都會時,這個檳榔模型是否也能轉型成什麼藝術館。我想,當我重新回到這裡時,我或許又再次踏上這一片曾經迷戀過的地方,重拾失去的記憶。
莊嚴的法庭前,不是應該有位蒙著眼睛,手拿著天秤的古希臘正義女神,忒彌斯。忒彌斯的手拿著天秤,蒙著眼睛證明她公正不阿的精神。在莊嚴的法律聖堂前,我探討著這幾尊神像,打量著他們:智慧神(Wisdom),節制神(Temperance),正義神(Justice)還有勇氣神(Fortitude)。智慧女神最吸引我,知識隨手可得,智慧還是一門深學問呢。
當後人回憶起這裡的建築歷史時,大概也只能感慨它昔日的輝煌。 Town Hall,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市的成立見證。從文獻上,大致上都有說明這棟建築建於1879年,在1880年由當時的政府高官,Frederick Weld開幕。早期都充當為議會場所還有地方選舉,一直沿用到1903年,然後由隔壁的City Hall取代。這裡曾經是歐洲貴族們交涉的場所,演奏,表演,唱歌,演講等等。這裡曾經是檳城最高尚的貴族區,這裡又如何是馬來西亞最早期的民主搖籃。 City Hall從1903年的啟用,一直到後來的1957年,喬治升格為城市的那麼一天,這裡見證了喬治城市的身份,也見證了檳城的歷史與發展。這棟City Hall一直以來都是檳城政府許多大大小小官方活動的場所,這裡又會是多少喬治市子民的回憶?我想,我這個小人物也只能在這裡找尋它昔日的痕跡。
離開喬治市,我來到了檳州最北部的領土,慕達。這裡是檳州最北的邊疆,它的上流源自半島的敏丹山脈(Banjaran Bintang)。當年吉打蘇丹與法蘭西斯•萊特(Francis Light)簽下的戰敗和約:慕達以北為吉打,以南為檳城,即當時英國的新領土。踏在檳州的邊疆上,我遙望著對岸的吉打,還有那一片綠油油的稻田。慕達是檳州與吉打州的守護者,它是這裡的母親河,灌溉著這一片平原,孕育著這裡的百姓。這里或許會是我的世外桃源?我卻在這裡找到我的寧靜。我想,就那麼大概能尋找到一個能讓你寧靜的心動,或許這一刻,你已經找到了你理想的世外桃源。兩個氣候,一個心情,還有一個寧靜叫心動。
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是在中四那年,由一個朋友帶來。當時,我們正在做著檳城古蹟考察。然而,事隔多年,再次來到這個地方,同樣的地點,同樣是在春節,我卻有著不同的感受。這次到訪,這裡粉刷得很亮麗,牆上的漆也變得格外地鮮豔,格調復古華麗。在喬治市還未成為世遺之前,這裡更早獲得聯合國的青睞還有肯定。九邑流芳有著何等的意義?我不想它只不過流露在形式上的價值而已。
我不懂香港的夜景有多迷人,札幌的夜晚有多陶醉?站在檳島的最頂端,升旗山,我看見了檳島的不夜城,永遠就像銀河系般的璀璨。檳城的夜景美得讓人窒息,不是因為這裡的空氣稀薄,而是在夜裡的這裡,就可以看見這整座城市脈動與活力。它是跳動的,它是振奮的,讓人震撼。也因為我想要重新目睹這座城市夜晚的美,我來到了這裡升旗山,從下午等到晚上。我想,站在高處就能俯視世界。在人生的旅程中,誰又不想站在最高處呢?然而,在升旗山,我大概也悟懂了高處不勝寒的意境。雖然從下午等到晚上這段時間有點寂寞,為了目睹最美的那一瞬間,我想也是甘之如飴的。
古人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,升旗山應該沒有泰山的壯觀秀麗。不過,我想,現代人也應該能在升旗山上小天下,然後俯視檳城。升旗山,離喬治市6公里,海拔833米,纜車在二十世紀早期建成,是馬來半島最早期的纜車。從陸地登上這座山,纜車大約用了25分鐘,基本上全程分為兩站,中站然後頂站,中站換車。抵達頂站時,這裡沒有像大師的山水畫般。然而,往前看,我看見了喬治市的全景,往後看,我看見了古木參天還有仰望高聳的熱帶雨林。一直走,我看見了綠意盎然的步道,還有悅耳的鳥鳴,時不時撲鼻而來的土香味。呵,這裡是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,讓人輕鬆愉悅悠然。偶爾放下工作包袱,來到這裡走走,或許會牽動誰的驛動之心?
續上個星期登山後,我再次迷戀綠色的山巒,喜歡被大自然包圍,因此來到了吉打的南部,選擇了這個孤獨星球的山區,尋找最優的美景。吉南,這個好山好水的地方,是個鮮為人知的疆域。從居林高科技園出發,途經西嶺,穿山越嶺,一直跋涉到吉南最南端的小鎮,萬拉峇魯。這裡,在人們的印像中,偏僻、詭異、危險都是它的代名詞。然而,沒有多少人懂得這裡的山色有多明媚,更少人懂得,在這裡就可以找到峽谷的山區景色。這裡不像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般,我卻在這裡感受到了峽谷的魅力與壯觀,聯想科羅拉多的綺麗印象。然而,老天不作美,在抵達峽谷景點時,下起了傾盆大雨,稀里嘩啦的大雨無法在這裡取景,也只能作罷,然後往西嶺前進。
西嶺是個被群山隔離的地方。這裡出名炒粥,是很多人對這裡的印象。除了炒粥,這裡還有一個香火鼎盛的文財神廟。山不在高,水不在深,有仙則靈,我想,我也大概理解了這個意境。從峽谷前來西嶺,沿途彎曲曲折,路途顛簸崎嶇,原以為可以擺脫那場大雨。然而,那一場大雨,一直逼近我,我大概也只能在西嶺稍微逗留片刻,路一直前進,眼前的路越走越小,天色一直昏暗。在這樣的一個陰天裡,跑在這山區裡,詭異的感覺不禁從心頭湧了出來,心裡也不禁毛了許多。抵達Sungai Air Puteh瀑布這個地方時,可以暫時避開了大雨。
離開瀑布,前往吉南的南端小鎮,天色開始沒那麼昏暗,烏云不在籠罩,車子也離開了山區,我來到了大學時期最熟悉的陌生地方,萬拉峇魯。這裡是個很小的小鎮,鎮附近的老房子,都是二戰前的老古董,在大學時期也大概略懂這裡的簡陋。抵達吉輦河畔,站在屬於吉打州的吉輦河畔,遙望著彼岸的霹靂州,複雜的心情油然重生。在大學這四年裡,我不是常常站在這個屬於霹靂州的彼岸,遙望著我現的位置嗎?
柏淡的夜晚另一番滋味,疲憊身軀,沒落眼神,這是誰的夜歸?一個人站在這蒼白的街燈下,什麼都可以想,什麼都可以不想。是寂寞,是孤獨,在相同的夜空裡,擁抱著不同的星空。夜闌人靜,心情凝聚,寂寞花朵靜悄悄在心房盛開,彷彿就像歌詞的描繪:冷風輕浮,孤單侵襲,心碎證明,不再壓抑,只好不回應, 用沉默反擊。是悲傷,是憂愁,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