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28 February 2010

Chapter Six


合艾的夜市琳瑯滿目,吃的,用的,美不勝收。這裡沒有特定的步行街,行人與車子把車道擠得水洩不通,這樣子或許最繁忙。合艾的夜晚悶熱,走在大街小巷不能感受到一點涼意。不過,穿插主要道路的小巷裡開著空調,讓路過的人頓感涼快。泰國本來就出了名色情行業,小巷裡的攤子大膽地擺放色情光碟,不畏懼掃黃,色情春照也如此地赤裸裸。泰國離家鄉最近的距離也只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車程,卻可以看見了東方國度裡開放的一面,性不是禁忌,色情不是罪。


行走在佛的國度裡,又怎能少了覆缽式的佛塔呢?我不理解佛學,更不理解何謂覆缽式佛塔。望著整齊排列的古老佛塔,彷彿就像走進古老的暹羅國度裡,感受東方神秘的佛學,感悟佛學裡唯一淨土。我可以在佛塔上尋踪探秘,然後揮散掉罪惡的心靈。人生不如意事情也只能十七八九,過去的事情也不能重來,對面的路途有多遙遠?凡夫俗子唯努力耕耘冀望未來。


托同事的婚禮請柬,再次來到北部的亞羅士打觀禮然後做客探望系友。我想有朋自遠方來,誰都會不亦樂乎。亞羅士打,北部的一座小城市,不會太喧嘩繁忙,伊斯蘭色彩強烈依然,周邊地區被稻田包圍,這裡可以堪稱馬來西亞米都。在這座小城市裡,我想我還可以發現些什麼?在米都裡,我並沒有發現什麼,系友的研究所生活依然,閒聊後也只能是另一番滋味。繁複的工作或許會將自己變得渺小。我想,有些努力是徒然的,有些事情也只能茫然。或許,應該感到滿足而不是感到不夠滿足。

同事即將飛往奧地利公幹,我莫名想起另外一位住在奧地利的朋友,懷念他當時描繪中的山名水秀,巍峨壯觀的阿爾卑斯山脈,冰天雪地的滑雪場,皚皚白雪與深藍色的天空如何與燦爛陽光交相輝映,山脈腳下的潺潺小溪和蔥蔥綠意叢林與村莊,如此美麗的描繪就像一把無形的雙手,牢牢地抓住了我迷戀美景的心,從此也嚮往著這種仙境般的美景。

連貫性的聯想,我想起這位奧地利朋友,曾經他擁有一個加利福尼亞夢。因為他迷戀美國流行搖滾樂,他實踐了夢想,到了美國加州發展。加利福尼亞,原意為傳奇小說中的樂土,與世隔絕,遍地黃金,陽光普照,居住著熱愛自由的亞馬遜人,我的奧地利朋友,他是否能感受到那裡的陽光更燦爛?然而,我想起,我也應該擁有一個加利福尼亞夢…

“枯黃的落葉,與灰暗天空,我一直在散步,就在這冬天裡。我會覺得安全溫暖,只要身處洛杉磯,加利福尼亞的夢想,就在這樣的冬天裡。”


枯槁的工作生活快逼瘋了人,所以決定跟朋友浩浩蕩盪地來到了吉打州的寶島,浮羅交怡島。浮羅交怡是馬來西亞吉打州海岸104個群島中最大的海島。距離檳城北方約112公里,地理位置更靠近泰國,在1987年取得免稅港地位,以旅遊業為主,是馬來西亞著名旅遊景點。這一次的行程,可能有點踉蹌,也有可能只是走馬看花。不過,既然決定到訪浮羅交怡,就應該一氣呵成放下所有的顧慮,然後釋放工作壓力吧。我想,吉打州的寶島浮羅交怡,我以後會再次來訪。


我來到了交怡島的世界地質公園,攀上了這裡的最高處。從高處仰望交怡島,眼眸映著崢嶸的寶島山巒,澄藍大海與碧藍天交相輝映。在這個美如仙境的地方,我難以遏抑我的激動,我也有點激昂。回想工作的生活,蒼茫的工作或許只讓我學會渺小世事。再次登上高處或許能讓人用不同的角度看待事情,就像在這裡,就可以看大山,可以看大海。或許自己抽身在幾百米的高處上,所以更透徹看清人心,更真誠對待自己。我不是愚蠢愚昧的,因為我曾經站在這樣的高度上看事情。


黑暗籠罩大地,煙花掠開夜空,散開燦爛的焰火,煞是好看,這是一般年終佳節常景。煙花的散開,提醒這是佳節的假期,可以暫時不去煩其他工作上的事情,然後可以慢慢地做完喬治市的夜晚實錄,畢竟也耽擱了一段時間,然後再繼續做其他的校對。喬治市世遺的夜晚是暗淡的,像一顆不再閃亮的珍珠,白晝的模樣可以判若兩樣。有點失望,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。我想,喬治市世遺的夜晚應該可以更發光發亮。


風和日麗的早上,天空一片蔚藍,晴空萬里,白雲偶爾朵朵隨風飄;與昨日烏云密布的天空比較,實屬意外。檳城國家公園是野生動植物的棲息地,是野生動植物理想的保育區。國家公園面向檳島西邊的馬六甲海峽,這裡的海水蕩漾,波瀾不興,在這裡度過慵懶的早晨,是繁忙人類的天堂。這裡有人嬉戲玩樂,有的談天說地沒完沒了,更有人瘋狂地投向海洋的懷抱。或許任何不安的人都可以攜下心房,然後就像高空中的老鷹勇敢飛翔。


當我們看見新關仔角一帶鱗次櫛比的高樓時,很多人都忘了喬治市的中心點,光大。它是喬治市現代城市的起點,早在兩個世紀多以前,這裡還是泥濘一片的紅樹林,當年吉打蘇丹被迫簽訂條約,同意割地,讓法蘭西斯·萊特開埠檳城,到後馬來西亞時期八十年代的工業起飛,經濟達到頂峰時期矗立而起的光大,這一切,都記載著這一片三角洲的變遷與記憶。近年來,其他地方開始市化了,光大這個開始被人遺棄的市區,還不是跟其他地方一樣,如出一轍,沒什麼特別,更堪的是,這裡曾經讓人們感覺,這裡豈不是一個非法外勞的集中墟區。或許托世遺的祝福,這個世遺緩衝區開始改變了。嶄新的光大大道,林立的咖啡館子、商舖、流行店徹底的改變了這個沒落的商區。與光大大道同一時期發展的檳城時代廣場,騰出了更多的休閒區、新潮時尚店,與鄰近斑駁古舊的建築互相新舊交匯。與慕名女皇灣和新關仔角比較,這裡既沒有廢舊立新,卻讓人感受到這裡的平凡、質樸和渾厚。我想,我在這裡回身一看是那古舊外殼的建築,然後留住了這一小片記憶,可以講述故事,接著轉身一看,卻是嶄新時尚的商場高樓,然後繼續往前進。


距離家的不遠處,我總會看見北方的日萊峰。它是馬來半島北部最高的山峰,航海家的方向之星,許多人傳說中神秘古怪的地方,我熟悉不過的山影。我莫名的想要朝北方走,也不會定下什麼目的地,只想朝著這座山的方向前進,然後來到了傌莫河。傌莫河,這個日萊峰山下的河流域,是個恬靜的地方。沿著告示牌的引路,小路不會特別蜿蜓,抵達河畔時,對面是挺拔的日萊峰,鬱鬱蔥蔥的紅樹林點綴河畔其間,特別有韻味。這裡開始被規劃為保護區,新異的紅樹林博物館尚未公開,河畔的馬來飲食館以紅樹林為伴,這一切都是想要打造以紅樹林為主點的旅遊點。
此時此刻的心情仍然空蕩盪,何去何從?我會再次往外跑。


雨天的假期,什麼地方都可以不去,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去想。呵,道不出什麼故事。應該只想安靜,做好準備,開始改變。家的原野也無所謂,這裡是自己留下最多足蹟的地方,又怎能少了它?